Thursday, August 29, 2013

牙医怕怕

小儿子从小就爱吃甜食喝汽水,早晚又不爱刷牙,我曾担心他会有蛀牙。可是,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颗蛀牙也没有,长到七岁了一颗颗乳牙还美美的,像是忘了“换恒牙”这回事。由于大儿子六岁时就开始换牙,所以我也一直密切留意小儿子的情况。一直到他八岁那年,第一颗新牙齿终于长出来了,可是旧的小乳牙却一直霸在那里不肯退位。眼看新牙齿被挤得歪歪斜斜的,我们只好带着他去看牙医。

提起牙医,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。我这一生人当中,最害怕看到的人就是牙医。在陪小儿子走上牙科诊疗所的那楼梯时,我的心也在加速跳动。我在把小儿子哄上牙医的治疗椅子上,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违背自己的良心,像:“不痛的,好像蚂蚁咬一下。”、“很快的,五秒就好了。”、“妈妈小时候也是很勇敢的哟。”等等,自己说了也觉得脸红。我可怜的孩子啊,他或许太相信他妈妈的话了,只见他带着两行眼泪,张开嘴巴让牙医检查他的牙齿。牙医当机立断,拔掉了他的两颗小乳牙。听到小儿子哭得大喊大叫:“哇!很痛啊!”时,我当时的心也痛如刀割。

那次之后,“牙医”也成为小儿子最害怕的人了。他不肯再去看牙医了,即使后来历史一部部地重演——“新牙齿一颗颗的冒出来,但旧牙齿还是不肯推位让贤”,他都不肯再去看牙医。我也拿他没办法,只好告诉他:“你的牙齿全都长歪了,不好看。如果你现在不去看牙医,那么长大后就只好去绑牙了。”小儿子想都不想就回答:“我宁愿长大后才绑牙,因为到时我已经长大,比较不怕痛了。”唉,能不能顺利地在长大后绑牙前终结看牙医的命运,尚言之过早,我现在能帮他的就只是祈祷——祈祷他在这段期间不要有蛀牙。

我不强迫儿子去看牙医,因为我明白这种恐惧感。而家里除了我害怕牙医之外,我的爸爸也是很怕看牙医的。我爸爸每一次犯牙痛,吃不下、坐不安、睡不着地痛了一个星期,都不敢去看牙医。从在脸颊涂风油到最后直接把风油倒在蛀牙上,就这样一直忍忍忍。可惜的是,百忍未必成金,爸爸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后终于提起勇气找牙医。把蛀牙拔掉后的他,一面吃东西一面说:“真是活受罪啊!拔牙其实只痛一下,牙痛却痛了一个星期,为什么这么笨啊?应该一开始牙痛就去拔掉!”他话是这么说啦,下一次再牙痛时,他还不是痛一个星期才去找牙医?

我不禁地想,到底“怕看牙医”是不是有遗传的呢?

(光明日报•15.7.2013)

Wednesday, August 21, 2013

我是您们的骄傲吗?

我紧紧地跟在出版社的同事的后面,走进了书展会场。

书展里人潮涌涌,我的心是紧张的,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参与签书活动。我的脑里盘旋着许多问题——我的新书有人买吗?小朋友会喜欢吗?会不会没有人排队要我的签名呢?想着想着,我的手心开始冒汗。

我突然萌起一点点孤独感,老公因为要接儿子放学,所以不能陪在我身旁。不过很快地我又偷偷庆幸他不在场,因为如果他在场的话,一定会这样“骂”我:“不要胡思乱想!都已经出了四本书为什么还那么没信心?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。之前我曾和朋友提起此事,她说这可能跟我原生家庭有关。我想来想去——我的童年很快乐啊、爸妈都很疼爱我啊、兄弟姐妹都很相亲相爱啊,我怎么会因为原生家庭而有超强的自卑感呢?

终于走到签书会的现场,看到有数十人排列成一行,我的脑袋空白一片,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为我而来,只懂得撑住我那开始有点僵硬的笑脸。这时候,出版社的另一位同事走过来在我耳边说:“刚才有人来找你,他就坐在那边。”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心里一阵悸动有如排山倒海而来——我在浩瀚的书海与人潮中,看到了爸爸。

不知道哪位好心人给爸爸找来一张凳子,让他坐在那里歇脚。爸爸虽然是在歇脚,但眼睛却四处张望,他一定是在找寻我的影子。我立即跑了过去,才叫了一声“爸”我就很不争气地想哭了。除了我两个儿子之外,爸爸就是那个最关心我写作进度的人。我们每一次见面,他都会不厌其烦地问:“写了多少?什么时候可以出版?”当听到我说受困在某个情节写不下去时,他总是安慰我说:“慢慢来。灵感这东西总会在你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。”

我情不自禁地握着爸爸的双手,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。爸爸不习惯与子女有太亲密的举动,有时我牵他过马路他都会很不自然地避开,这一次他没有避开,还反握我的手。我突然恨我自己,之前我的三本书出版时也有办新书推介,但我却没有想过邀请爸爸一起来分享我的喜悦。一来是我的自卑感作祟,因为我不敢认为自己能出书是一件很厉害的事,二来是不想老人家劳累。这一次多得大姐把爸爸带来了,我这才知道,原来我有多在乎。我一直认为自己在兄弟姐妹中是最平庸的一个,我确实享受当爸妈最平庸的女儿,但原来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肯定。

我记得曾在第一本小说出版时,对一位来采访的记者说:“我希望透过写书,成为我两个儿子的骄傲。”

可是现在我才发现,我最希望的是——成为爸妈心中的骄傲。

(光明日报•12.8.2013)

Monday, August 19, 2013

我要跟你睡

在大儿子很小的时候,大概是四、五岁吧,我们给他布置了一个属于他的睡房,希望他能开始独睡。儿子对他的睡房感到很满意,摆放玩具和故事书的柜子都按照他的身高订做,他想玩玩具或看故事书,垂手可得。可惜的是,儿子只有白天喜欢待在里面,一到晚上他就跑进我和他爸爸的睡房,说什么也不肯自己一个人睡。

为了训练儿子学习独睡,他爸爸决定当个陪睡的角色,抱了自己的枕头被单到儿子的睡房里“打地铺”,打算等儿子睡着后再回到自己的睡房里。这任务看似简单但事实并非如此,爸爸陪睡的结果是——儿子还未睡着爸爸自己却先睡着了,而且还睡得直打呼。儿子趁爸爸熟睡的时候,抱着自己的枕头与被单逃回来主卧室,抱着妈妈睡。那个陪睡的人很安稳地一觉睡到天明,第二天睡醒时才发现儿子不见了。

那次之后,我们也没有再训练儿子独睡,他就这样继续睡在我和他爸爸中间。一直到他八岁弟弟出世了,我们小小的主卧室真的容纳不了四个人,爸爸就再萌起让大儿子独睡的念头。可是,这一次的独睡计划添加了一些难度,因为这一次必须顾及儿子的感受,担心他会认为我们偏爱弟弟。经过多番讨论后,最后的定论就是让爸爸长驻儿子的睡房。幸好不负众望,在爸爸陪睡的一年里,大儿子的胆子也跟着长大,终于在他九岁那年肯独睡,爸爸才有机会回到我们的主卧室。

至于小儿子,虽然有哥哥陪睡,但他却也一直赖在我们的睡房里,一直到六岁才不情不愿地撤离。和哥哥共房四年的他,到了今时今日偶尔还是想尽办法想到我们房里睡。遇到有小感冒或小咳嗽的时候,他脸上没有痛苦的病容却有窃喜的笑脸,他说:“我生病,今晚跟你们睡。”咳嗽一个星期就睡一个星期,赶他走他还很“大条道理”的说:“我咳嗽,我担心会转染给哥哥。”最近他更是借口多多——哥哥生病他就说:“我跟你们睡,因为我担心哥哥转染给我。”爸爸生病他就说:“我跟你们睡,因为我不放心爸爸。”他的理由总让我们啼笑皆非,但也没有强硬拒绝他,因为我知道,黏着爸妈睡,特别有安全感。

就在我躲在睡房里写着这篇稿的时候,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。我打开房门,看见小儿子抱着他的枕头被单,红着眼眶地出现在我的睡房外。他说:“妈妈,我睡不着。”我瞄了一下时钟,九点三十分了。小儿子准时八点上床睡觉的,那也就是表示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半都不能入睡。我问他:“为什么睡不着?”他一面跳上我的床一面说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哥哥房里我会睡不着,我想,我可能是太想你了。”

我就这样被他这句话打败了——好吧,今晚就睡我这儿吧。

(光明日报•8.7.2013)

Friday, August 02, 2013

试读《Kakak驾到》第四章


校车走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,像个摇篮似的摇摇晃晃,把车里的学生都摇得昏昏欲睡。

校车里除了引擎声,就只有许愿和李虹宁窃窃私语的声音,间或还伴有李虹宁嘻嘻的笑声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她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,可以从一上车就讲到下车。

突然,坐在校车前排的一个男生指着前方喊道:“你们看,那房子的门前有警车哩!”

本来昏昏欲睡的大家都突然精神起来,大家的瞌睡虫马上不见了,个个坐直身子向车外张望,并议论纷纷。

“咦?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?”

“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情,才会报警的。”

“难道是……凶杀案?”

李虹宁也顺着他们指示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见一辆车顶亮着警示灯的警车。

“许愿,是你的家哩!”李虹宁轻声地对许愿说。

看着大家对自己的家议论纷纷,许愿心里有点不开心。

一起乘搭同一辆校车多年,大家当然知道那是许愿的家,所以当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在许愿身上时,许愿就更不开心了。

校车在许愿家门口停下。

许愿跟李虹宁说再见后就慢慢走下车。

她下车后回头想跟李虹宁挥手时,发现司机叔叔似乎不想把车开走,他正好奇地朝她的屋里张望。

不止他一人,全车的人都朝她屋里张望。

许愿生气地转身走进屋里。

大概觉得没有什么看头吧,就在她转身之后的数秒,

她听到司机叔叔踩着油门离去的声音。

许愿松了一口气。

这时候,她看到爸爸和两名警察走出来。

虽然知道警察是来帮助自己的,但许愿还是有点害怕他们。

这可能是“童年阴影”吧!

许愿记得小时候,只要她一顽皮,大人就会说“叫警察来抓你去警察局”。

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就是喜欢用这种吓孩子的教育方法,造成许愿看到警察时,都不太敢直视他们。就算她一早已经知道,警察不会抓顽皮的小孩。

所以,现在的她只敢对他们轻轻地点个头。

许愿看着爸爸送两名警察到屋外,爸爸还跟他们说着话。

两名警察上了警车,爸爸目送着警车离去。

许愿走到屋外,站在爸爸的身边,问:“爸爸,你今天没有去上班吗?”

“我今早打电话回公司请假了。”爸爸说,“我从今 早就忙到现在,检查家里有什么损失啦、报警啦、联络女佣中介公司啦、等警察上门查看啦……终于搞定了。”

“那警察怎么说呢?”许愿问。

“他们说,我们报了案他们做了记录,如果破案了就通知我们。”爸爸无奈地说,“来,我们到屋里去吧!”

许愿随着爸爸,走进屋内。

一进到客厅,许愿就看到妈妈在忙着处理一串串的钥匙。

“妈妈,我放学回来了。”许愿对妈妈说,“你在忙什么呢?”

“我刚才买了一些新的锁回来,打算把家里的锁都换 了。”妈妈头也不抬地说,“也不知道Suria有没有偷走我们家的钥匙,万一有的话,她以后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,再回来偷东西就糟了。”

许愿觉得妈妈有此顾虑也是对的,换了新锁至少比较有安全感。

“对了,厨房的餐桌上有一盒叉烧饭是给你买的,我们都吃过了。”妈妈对许愿说。

“许诺呢?”许愿奇怪,通常这个时候弟弟会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。

“他在楼上房里。我叫他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被Suria 偷走。”妈妈说,“你吃了饭也去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有没有不见。”

“我和许诺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,kakak又怎会偷呢?”许愿觉得妈妈想太多了。

“你这么想就错了!”妈妈说,“我刚才检查我抽屉里的化妆包,我用过的口红和眉笔也被她拿走了!”

“用过的她也要?”许愿低声说。

虽然许愿很小声,但妈妈也听到许愿说的话。

“是啊! 气死我了!就连我藏在橱柜底下的一些首饰,也被她拿走了!唉!我最最最心痛的是……我的车!我才买了三个月呀!”

突然,爸爸惨叫一声:“天哪!”

妈妈如同惊弓之鸟,马上回应:“怎么了?什么事?”

爸爸对着一个打开的橱柜叹气,说:“我刚才漏了检查这个橱柜!唉!我的酒哇!我收藏多年的红酒全都不见了!”

许愿看看妈妈,她好像不是很心痛。

“你的酒被偷走,至多是没有酒喝!我的车被偷走才是要命啊!”妈妈说。

“天哪!真要了我的命啊!”爸爸继续惨叫。

“哼!我在想啊,她一个人应该无法在一个晚上里偷走那么多东西!她一定是有所预谋地一天偷藏一些起来,然后一次性把东西给运走。”妈妈说。

“嗯,这么多东西,还有这么多瓶酒……她怎样运走呢?”爸爸皱起眉,不由自主地用他的拇指与食指摸摸自己的下巴。

妈妈叹了一口气,说:“就把全部东西都抬上我的……车,然后把车驾走啦!这么简单你也想不通?”

“我还有一个疑问,她从前门就可以把车驾走,为什么还要打开后门呢?”爸爸说。

“对呀,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?”

“我猜想,她可能有同党!”爸爸说,“她开后门是 为了让她的同党进来!”

爸爸说着说着,竟然演了起来。

他走近后门,伸手假装开门,然后鬼鬼祟祟地走回客厅。

“Suria打开后门让她的同党进来,他们进来后就翻箱倒柜地找值钱的东西……”爸爸假装自己是小偷,在客厅里翻找东西,“他们找哇找,却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,他们不甘心空手而回……直到他们看到了我的红酒!”

“他们想,该怎样带走这些酒呢?突然,他们看到放在矮柜上的车钥匙!”爸爸说得绘声绘色,他指着客厅里的一个矮柜,“他们决定一不做二不休,偷走我的酒,驾走你的车!”

“不对!”妈妈说,“车钥匙一直放在我的手提包里,而我的手提包也一直放在我们房里,我的车不见了,但我的车钥匙没有不见。”

“那……”爸爸思索了一下,“可能他们是偷车惯犯,就算没有钥匙也能把车偷走。”

“如果正如爸爸说的那样,他们又搬酒又偷车的,一定会发出声响,为什么我们完全听不到,没有被惊醒?”许愿问。

“我听说有一些小偷在造案的时候会用迷药。”爸爸说,“我们可能被下药了,如果不是的话,以我这种对声音很敏感的人,一定会被惊醒的。”

“迷魂药?”妈妈大受惊吓,“幸好他们只偷东西,没有伤害我们哪!”

“以上所有都是我的猜测而已,不能作准。”妈妈吓得花容失色,爸爸赶紧安抚,“其实,为什么要打开后门、怎样搬走东西、如何驾走车,看来只有Suria才知道!”

“我越想越怕呀!”妈妈叹气。

“不怕,不怕。”爸爸安慰,“都过去了。”

听完爸爸和妈妈的分析后,许愿转身走上楼。

“许愿,你不吃饭?”妈妈却把她叫住。

“我先上楼换件衣服。”许愿回答。

许愿走上楼,回到自己的睡房。

她把肩膀稍微倾斜,肩上的书包就落在床边了。

许愿往后一倒,躺在床上。

今天真累呀!

许愿躺在床上,想着爸爸和妈妈刚才的对话,心里不禁毛毛的。

一个和自己朝暮相处了几年的人竟然出卖自己,这世界真的那么险恶吗?

许愿想起妈妈要她检查看有没有东西不见,她便坐起来,拉开抽屉翻看。

她在心里嘀咕:就连平时用的平板电脑,也是放在爸爸妈妈房里由他们保管的,我哪来贵重的物品给kakak偷呢?

话虽如此,但妈妈吩咐的事情还是要照做,不然又会被她唠叨。

许愿翻着抽屉里的东西。

咦?那本限量版的“美丽公主”日记本呢?

许愿紧张地到处翻找。

这限量版美丽公主日记本对许愿而言,是很有纪念价值的。

那是去年他们一家人去香港玩的时候,爸爸妈妈买给她的,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——许愿从小就是美丽公主的忠实拥趸,当她在香港的一家精品小店里,看到摆放在架上的限量版美丽公主日记本时,即对它爱不释手。 可是妈妈说这日记本有点贵,不让她买。许愿只好失望地把它放回架子上。

他们离开那家小店后,在路口的咖啡厅喝茶、吃小点心。许愿还在为不能拥有美丽公主日记本而伤心,爸爸就借口去上厕所,然后跑回去那家小店把美丽公主日记本给买下来,直到他们回到酒店时才送给她。

原来这是爸爸妈妈一早串通好,要给她的一个惊喜。

妈妈还说,希望许愿把每天发生的事都写在日记本里,记录每一次快乐,也记录每一段忧伤。

可是,许愿一直都舍不得用那本日记本,她把它好好地收藏在抽屉里。虽然日记本里没有记录过她的喜怒哀乐,但许愿还是喜欢偶尔拿出来,抱在怀里时也会有一丝丝感动。

可是,现在它竟然不在抽屉里!

难道真的是kakak偷了?

还是自己把它放到其他地方去了?

不可以冤枉别人吧?

再说,kakak都快三十岁的人了,又不太识字,要偷日记本干吗?

许愿翻着翻着,突然想起她还有一条同系列的美丽公主项链。

她赶紧拉开另一个抽屉,看到装着项链的小木盒安然无恙地躺在抽屉里,许愿松了一口气。

“幸好还在。”

这条项链是妈妈送她的小学毕业的礼物,项链手工很精致,银质的链子配上人造水晶的坠子。许愿喜欢用拇指和食指慢慢转动坠子,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坠子里的美丽公主图像。

许愿很喜欢这条项链,也视它为宝贝,她只戴过它几次,其中一次是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。

这项链当时还让她获得了同学们的赞美呢!

许愿暂时忘了她的限量版美丽公主日记本,情不自禁地拿起小木盒。

想想,也有好一段日子没有戴上这项链了。

突然好想戴上它。

许愿打开了小木盒的盖子——

“啊!”

(《Kakak驾到》从8月3 日也就是明天起陆续在个书店上架!谢谢一直以来在部落格及面子书上支持的朋友们,真不敢相信自己写了四本书!啊~~~捏一下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梦?)